日前,新疆博物馆精心打造的“中华史册——新疆出土文献展”和各族观众见面了。走进展厅,深读这本厚重精彩的“史册”,看到的不仅仅是一件件跨越千年的珍贵文书,更能品味出中华文化之美。
“文字”的盛宴
“中华史册——新疆出土文献展”共分“简帛文书”“纸质文书”“碑刻墓志”“研究保护”4个部分,展出文物150件/组。
新疆文博院副院长、新疆博物馆馆长于志勇介绍:“此次大展内容全、数量大、学术和艺术价值高,非常值得细细品读。”
“内容全”,主要指展出的文物包括100多年来出土的大量简牍、纸文书、帛书写本及碑铭等文献资料,其内容涉及汉唐代至元明清时期政治、军事、经济、文化、民族、宗教等诸多领域,且书写文字包含不同历史时期的多民族语言文字。
“数量大”,是指此次150件/组文献以专题展览形式大体量展示,在新疆博物馆尚属首次。“学术和艺术价值高”,是指这些珍贵文献内容涉及多个方面,具有极高的史料研究价值,许多是原件展示,非常珍贵。
新疆博物馆研究室文博馆员巴音其其格是此次文献展的策展人之一,她介绍,这是新疆博物馆首次将木牍、纸文书等珍贵文物进行集中展示,堪称一场“文字”的盛宴。“光是看看这些文书上的书法,就是深度享受。”乌鲁木齐市民刘光新是一位书法爱好者。
漫步在典雅素朴的展厅,看着一件件穿越千年的文书,于志勇介绍,晋唐文书是新疆博物馆的馆藏特色文物之一,因为文书属于有机质文物,保存下来需要特殊环境和条件。新疆文书多出土于和田、吐鲁番等地,这些地区干燥的气候,或是干旱的沙漠气候,才使得珍贵文书能够越千年而不朽。
更丰富的历史细节
此次文献展的第一件展品是闻名中外的《黄龙元年简》,这枚小小的汉简是新疆出土年代最早的一枚汉简。上面清晰地写着“黄龙元年十月”,黄龙元年为公元前49年。这枚汉简的发现表明,在公元前60年,西域都护府设立后,中央政令就颁行于新疆地区。
展厅里还有另一件珍贵的汉代木简《仓颉篇》,出土于民丰县尼雅遗址。《仓颉篇》是秦汉时期的启蒙识字教材,是秦统一后实行“书同文”政策时所编。这一木简的出土,让我们了解到当时西域的文字教学情况。
丝绸之路上商人如何做生意?展厅里的文书揭开了谜底。《唐开元二十一年染物等保石染典往伊州市易辩辞》和《开元二十一年石染典买驴契》出自吐鲁番阿斯塔那古墓葬。“前者是过所,相当于现在的通行证。唐代法律规定,百姓离开本县本州,必须持有通行证。石染典每到一地做生意,都需要去找当地官员办理过所。”巴音其其格介绍,“石染典是位小商人,他绝对没想到,自己的生意文书,会成为后人了解唐代丝绸之路繁荣盛况的重要文物。”
展厅中“碑刻墓志”展出了不少名碑的复制件,许多观众一眼认出了清代《平定准噶尔勒铭格登山碑》。“展厅中把格登碑的实景照片和复制件放在一起,加深了我对这方古碑的认识。”市民哈那提别克·托列乌拜说。
“新疆发现的从汉唐至清代纪功碑刻,印证了新疆自古以来就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。”于志勇介绍,“新疆出土的各类文书内容极其丰富,在很大程度上补充了史书记载的不足,也让我们对古代西域的整体文化面貌有了更丰富的认识。”
新疆文书的当代价值
在展览第四部分,观众可以看到100多年来,中外学者在新疆文书的保护修缮、基础整理研究、科学分析检测等方面取得的丰硕成果。“这一部分展现了出土文书写本的艰辛历程和出色成就,蕴涵了几代人的心血。”于志勇说。
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教授陈凌对新疆文书进行了长期深入地研究,他发现,“在新疆发现的各种语言的古代文书中,汉文文书的年代是最早的。这说明,汉文字是目前所知新疆地区最早使用的文字。”
陈凌说:“汉文字在新疆地区开始使用,主要有两方面原因。首先,新疆自汉代以来正式纳入中国版图,中央政府实行有效治理,设官立制,推行统一的文字,采用统一的官方语言,是历史必然。其次,边疆民族地区使用汉文字,根本在于对中华文化的认同。”
于志勇认为,新疆文书的内涵极其丰富,生动体现了中华文明的连续性、创新性、统一性、包容性、和平性。研究者对于新疆文书的研究、对史实细节的解读,是对这5个突出特性的学术阐释,可以帮助人们更好地认识新疆文书的当代价值。
今年5月,“中华史册——新疆出土文献展”入选由国家文物局联合中央文明办、中央网信办发布的2023年度“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、培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”主题展览推介名单。
“‘中华史册——新疆出土文献展’将成为新疆博物馆的常设展。为了帮助观众更好地了解古代文书,我们还将举办一系列生动有趣的科普讲座、社教活动,展厅也将增加一些互动项目,将把这个展陈打造成有特色、有亮点、有风格的新博特展。”于志勇表示。